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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drama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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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drama的一天

“額, 你們這是?”

唐晴看著身上只圍著一層浴巾香肩半露的鄭果,又看了看莫名出現在房間裏的公公,一時失語。

王馥清發長及頸, 平日裏都用簪子簪在腦後, 露出修長白皙的頸部。

也不怎麽化妝,只是偶爾塗一層裸色口紅。

美得輕而易舉, 沒有任何人工雕琢過的痕跡。

他的錢都花在了保養皮膚上面。

再加上生活規律、習慣好。年近四十, 莫說臉上,就連一道頸紋都沒有。

若是不講,還以為是個二十五六歲、韻味十足的成熟男人。

他就挺著背端坐在沙發上, 表情淡淡的。

對一個穿著暴露的年輕男孩出現在兒媳房間這件事不置一詞。

唐晴連忙給了鄭果一個眼神, 讓他回房間把衣服穿好。

鄭果臉頰通紅,也不知二人在屋內都說了些什麽。

他點點頭, 轉頭回了臥室。走得著急, 險些撞上門框。

唐晴心虛地嘿嘿一笑,給王馥清倒了杯水。

“爸, 喝水。”

王馥清緩緩擡眼瞥了她一眼,“不渴。”

明明什麽都沒做,唐晴卻總覺他有種能讓自己心慌的魔力。

難道就因為他是金主大人?

反正不管怎樣, 這事都要解釋清楚。

唐晴坐到他身旁的沙發上,屁股只搭了個邊。一股馨香鉆入鼻中。讓她呼吸一滯。

哪天一定要問問他用的什麽香水!

唐晴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哎呀爸~你肯定是誤會了。”

王馥清定定地看著她淺笑,仿佛在說:我聽你狡辯。

這態度讓唐晴心裏安穩不少。

她就知道,王馥清是個情緒穩定的完美男人。

估摸著鄭果應該也簡單解釋過了。

她咧嘴笑了笑,把鄭果借網貸的事細細說與他聽。

說完又舉起三根手指戳在太陽穴, “我發誓,絕對沒有一句謊話!”

好似一個在對丈夫立誓的妻主。

王馥清見她態度真誠, 垂眸思索半晌,頷首道:“好,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這句話,劉意對唐晴說過無數遍。

卻從來沒有哪回像這次一樣有力量。

認識王馥清後她便無比確定,她缺的是父愛,而非愛情。

對王馥清愈發依賴喜愛,唐晴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今晚發生的其他事。

例如——章海闊和劉莫華的奸情。

爹的!這劉莫華怎麽敢的啊?

要是她娶了這樣好的一個丈夫,鐵定天天老實在家待著,不舍得出門半步。

有好東西不知道珍惜,活該被人玩弄!

聽唐晴的解釋還算過得去,王馥清才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他姿態十分優雅,唐晴眼珠子跟著水杯,看著王馥清薄唇輕啟含下了一口水。

唐晴喉嚨一緊,連忙陪了一杯,舔了舔唇上的水珠,問:“爸,您怎麽突然來了?”

王馥清聽言胸口起伏,長嘆一口氣,“唉,是小意。”

其實搭上來a市的航班後他就後悔了。

千裏迢迢來找兒媳,只為瞧瞧兒媳有沒有出軌,這話怎麽也說不過口。

可到了以後給他開門的,竟是一個沒穿衣服的年輕男孩。

王馥清當時心情五味雜陳。

好在事情已經解釋清楚。

想到這兒,王馥清暗自慶幸是他替兒子來了,若是劉意見到此景,還不拿起刀子和人家男孩拼命。

想罷,王馥清沒有提起劉意在家發大瘋,只是頓了頓,說:“他想你了。”

唐晴默默翻了個白眼,身體肌肉放松,仰頭倒在了沙發靠背上,“只是想我了能麻煩爸大老遠過來找我?”

劉意這人疑心病重。

昨晚上在電話裏聽到寒時的聲音就急了。

又沒從唐晴那裏得到解釋,怎麽可能甘心乖乖在家待著。

唐晴冷哼一聲,“爸,我和他在一起也好幾年了,能不了解他是什麽人嘛!他肯定回劉家胡攪蠻纏了吧?”

王馥清的沈默證實了她的猜想。

唐晴心裏有底,開始得寸進尺,擺出為王馥清好的架勢。

嘆道:“爸,要我說你就是太慣著他了。你知道小意的性子,不能凡事都順著他來。他身上有好多毛病都是你給慣出來的。”

王馥清也知道自己溺愛孩子的習慣不好。

這話他無法反駁。

兩人正聊著劉意,聽到臥室門打開的聲音,齊齊看去。

只見鄭果站在門邊,尷尬地扯著自己的上衣,盡力地遮擋大腿。

他順從討債人傳達的客人要求,今天只穿了一件打底褲,一件長款薄衛衣。

是所謂的土氣鈍感的年輕少夫打扮,通常上身還會套上一件圍裙。

能勾起女人無盡的想象。

王馥清不讚同地看了眼唐晴。

即便是幫忙,也不能這樣不講究分寸。

他自小就接受著上流社會的男德教育,大熱天都要把扣子系到最上面。

如此放浪形骸的壞男孩鄭果對他造成了不小的沖擊。

可事已至此,只能送佛送到西。

王馥清雖不能接受鄭果的行事作風,但他教養好,懂得尊重別人。

他招招手,讓鄭果到近前來,憐憫地摸了摸他的臉頰,擺出長輩的姿態,柔聲說:“你這孩子也的確吃了不少苦。聽你晴姐的,以後安心生活,好好上學。”

說完,又從一個精致的珍珠白手提包裏拿出一沓錢,遞到鄭果手裏。

“叔叔這次匆忙出來沒拿什麽現金。這些錢你先拿著,買張機票,回家裏去吧。”

與唐晴當時的做法幾乎一模一樣。

只不過他更溫柔些。

像一個仁慈的聖父。

唐晴不由疑惑,這樣美好的一個人,怎麽能生出劉意那樣的瘋子?

肯定是劉莫華的基因太差!

鄭果自小也沒體會過父愛,被王馥清感動得涕淚橫流。

抱著他的腰叫了好幾聲叔叔。

唐晴看著鄭果的雙臂和王馥清細軟的腰肢不由得生出幾分羨慕。

她也想被圈在懷中柔聲安慰啊!

爹的!大不了等回h市的,讓劉意晚上給她演一演。

最後鄭果還是在王馥清的建議下穿了條唐晴的運動褲。

折騰一t晚,天光漸亮,鄭果終於恢覆元氣。

對兩人說盡感謝之詞要走。

可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又猶猶豫豫地說害怕討債人在附近等著,不敢自己走。

無奈,唐晴和王馥清便準備一起把他送上出租車,再由唐晴把他送到機場。

才出門拐過一條走廊,就見盡頭的電梯口有幾人在激烈地爭吵什麽。

眼看就要撕打起來。

王馥清側頭瞧了瞧,微微皺眉,面露疑惑。

唐晴跟著他的視線去看,瞧見不遠處三人的身影後心中直呼臥槽!

這章海闊怎麽把孟雪竹帶回酒店了!

在酒吧的時候不是說出去開房嗎?

爹的,該死的體育生真是摳到她大爺家了!這點錢都不願意花!把人領回這兒了!

還有,劉莫華怎麽提前回來了?!

沒時間弄明白,唐晴一個激靈立馬把身旁的王馥清拉回拐角。

阻隔了他的視線。

王馥清站穩整理了一下袖口,不太理解唐晴突如其來的粗魯,“怎麽了?”

唐晴眨眨眼,“額,那個,爸,我送鄭果下樓就好。你連夜坐飛機過來看我肯定累了,先回房休息一會兒吧。”

“我給小果打個車就回來陪您。小果,上了出租車後就不用我送了吧?”

鄭果對一切毫不知情,只是昨晚匆匆見過一回章海闊。

但走廊很長,光線又暗,也沒認出來。

他只是下意識地點點頭,聽從唐晴的話。

“哦,好,那我自己走吧。”

說完嘴唇緊繃,不舍地看著唐晴,“晴姐再見,回去後有機會的話,到店裏看看我……媽媽,她很想你。”

又轉頭朝王馥清感激一笑,“謝謝叔叔,我會記得您的好意。”

三人的第二次道別剛結束,從隔壁房間走出一個身材瘦削高挑的紫發男人。

寒時看了眼唐晴拉著鄭果胳膊的手,又看了看一身韻味的王馥清,蹙起眉頭,冷聲問道:“他們是誰?”

他的手裏還拿著活動會場的通行證。

應該是早起準備出門工作了。

王馥清也轉頭望向唐晴,意思是:‘怎麽又來一個?’

額……倒黴!

一女三男,四人就這般對峙住。

前方是寒時,身邊是鄭果王馥清,拐過彎的電梯口還站著章海闊劉莫華。

荒誕得令人發笑。

沒事。一個一個來。

先讓寒時去工作,然後把王馥清送回去,再把鄭果送走。

唐晴暗暗祈禱,千萬不要再出別的岔子!

可走廊既沒有蓋子也沒有門。

雖隔著一條九十度的走廊,但電梯口的爭吵聲還是清晰地傳進了幾人耳中。

只聽一個男人大聲尖叫著:“啊!你這老女人敢打我!我就是和她睡了怎麽樣?而且就在你倆的床上!她說了,我比你更能讓她有感覺!”

唐晴都想伸手把王馥清耳朵堵上。

男人嘴巴似乎被捂住,發出‘唔唔’聲。

接著一個年輕女人帶著討好說道:“你別聽他胡說,寶貝我可以解釋!”

想來是體育生體能不錯,一晚上就將孟雪竹征服了。

讓他心甘情願頂著壓力和劉莫華搶奪情人。

好在劉莫華沒說話。

唐晴沒時間感慨太多,連忙對寒時笑笑,轉移幾人的註意力,“會長大人早上好啊!這是我遠方堂弟,這是我岳父,來A市旅游的。”

鄭果深陷網貸騙局,王福清是替兒子捉奸。

兩人都以為唐晴不說實話是在為自己遮掩。

紛紛露出感激的眼神。

唐晴淡定笑了笑,左右各看了兩人一眼,給了他們一個‘放心吧’的眼神。

負責又靠譜的大女人形象盡顯!

寒時一個人要處理兩人份的工作忙得很,也沒細究,點點頭簡單打了招呼,要拐彎朝電梯方向走。

唐晴剛松口氣要把王馥清先送回房間,就見寒時停下腳步回過頭意味深長地瞥了眼她空著的手。

問:“你手機呢?”

唐晴這才想起已經好久沒看手機了。

她摸了摸外衣和褲子口袋都沒有,“啊,估計是隨手扔房間裏充電了。”然後擡頭問道:“是有事嗎?”

寒時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一晚沒睡,氣色不大好。

“沒事。”

說完就轉身走了,像在和誰置氣一樣。

唐晴撇撇嘴,還是先回房間等電梯口那幾個人吵完再說!

拉著王馥清的袖子要回房,斜對面2906的房門被拉開,又走出一個大腹便便的女人。

她正在打電話,語氣不善,“爹的!你安排的人呢!老娘等了一晚上!耍我呢?我告訴你這事沒完!你——哎?”

擡頭瞧見穿著衛衣運動褲的鄭果後,伸手一指。

鄭果知道她認出了自己,嚇得驚呼一聲。鉆到唐晴身後握住了她的衣角。

那女人眉毛直立,“你給我站住!轉過身來!”

正要發火,掃視一圈卻發現唐晴身材挺拔,便虛張聲勢地喊道:“爹的!這麽多人,玩老娘呢?說!你們是不是那個黃臉夫派來給老娘下套的!老娘什麽都不怕!你們告訴他!老娘找了最好的律師團隊,離婚官司他輸定了!”

這喊聲吸引了電梯口幾人的註意。

寒時聽言也轉過身,停在原地。

章海闊聽到聲音後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連忙說:“哎呀,房間那邊好像出事了,趕緊看看去。”

說完就縮著個脖子,假裝淡定卻又面露擔心地快步走了過去。

哪知轉過拐角,前面恨不得出現了一火車人。

這什麽情況?

她與唐晴默契地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了驚訝與無奈。

還沒等章海闊說話,劉莫華與孟雪竹就帶著一身怒氣從她後面走來。

一走廊的人就這樣面面相覷。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地震出來逃難時碰上了。

劉莫華與王馥清都看見了對方,異口同聲:“你怎麽在這兒?”

同時發出驚呼的還有兩人,便是胖女人和孟雪竹。

“媽?”“兒子?”

啊?

胖女人見到孟雪竹後,頓時慌張起來,額角還滴下一顆汗。

孟雪竹也松開了緊拉住章海闊的手,尷尬地笑了笑。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有先說話。

就在這時,電梯門發出‘滴’的一聲響。

幾個壯年女子沖了出來,直奔胖女人所住的2906。

後面還跟著一個腳步踉蹌的窩囊經理。

她們將堵在走廊的眾人喝開,用房卡打開門,猛地一踹,喊道:“警察!掃黃!”

原來是便衣警察。

裏面一個人都沒有,於是又轉過頭審視走廊上的這群妖魔鬼怪。

窩囊經理顫顫巍巍指了指胖女人。

警察們立即上前把她按住,“有人舉報這裏有色/情交易。”

鄭果恍然,這才想起他之前和宿舍裏那個愛多管閑事的土包子說過此事。

那土包子說報警,但他不敢,怕討債人報覆。

今天肯定是見他天亮還沒回擔心他出事,就直接幫忙報了警。

鄭果垂下頭不敢多說一句話,生怕被當成賣/淫的抓走。

而孟雪竹雖是一臉不可置信,但還是焦急喊道:“放開!別碰我媽!”

沖上去阻攔,卻被警察扣住。

章海闊怎麽說也和人家睡了一晚,有些情分在。連忙扯了個笑臉,開口求情:“警察姐姐,輕點輕點,誤會,都是誤會!這是我男朋友和他媽媽。”

這下輪到劉莫華著急,伸出手抓住章海闊的胳膊,“這就是你的解釋?”

見狀,王馥清似乎突然想通了什麽,向後退了一步,眼中含淚,“原來是這樣……”

……

唐晴伸手扶額嘆息。

爹的,大西北都亂成一鍋粥了!

她就說A市克她!

以後再也不來了!

陰影,絕對是人生陰影。

只有寒時在遠處瞧著她輕輕笑出了聲。

兩人相識以來,第一次見他露出如此輕松的笑容。

莫名地,還有些眼熟。

總覺得在哪兒見過。

正不知如何面對這覆雜又混亂的局面,前臺小弟又從電梯走了過來,面對眾人先是一怔,又喊說:“哪位是唐晴女士,您丈夫要生了!您家裏人說您電話打不通!”

太好了!簡直是大救星!

唐晴感動得想給他送面錦旗。

遇事不決,溜之大吉!

反正這些亂糟糟的事和她一點關系沒有。

簡單解釋過後,唐晴果斷趕往機場。

一同的還有劉意母父,劉莫華與王馥清。

寒時、唐晴幾個與舉報事件無關的人被放過,其他人則被帶回了警局。

三人走得太匆忙,只買到經濟艙,座位也不挨著。

唐晴倒是不挑。

在飛機上美美補了幾小時覺,落地之後立刻換了副表情,神色匆匆地趕往醫院。

開機關掉飛行模式。

瞬間,手機像被黑客入侵了一樣,彈出了無數條劉意的消息電話。

還有幾個潘喜t荷的。

她不耐煩地全都刪除清理,拇指卻停在了與寒時的對話框上。

淩晨03:46——“我愛你。”

-(二更)-

電話是潘喜荷打來的。

他實在聯系不上唐晴,就撥通了酒店前臺的電話。

好在是把人找到了。

淩晨時分,劉意突然一身陰氣從劉家回來。

進來就開始在臥室翻找證件,嘴裏還嘟嘟囔囔說著什麽,“不會的,她肯定不會背叛我的。”

“她愛我。”

潘喜荷憂心去攔,問他怎麽了。

劉意卻朝他嘶喊著:“我想她了不行嗎?我要見她!現在!”

瘋得讓人害怕。

結果卻一個沒站穩,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劉意尖叫了一聲,捂著肚子冷汗直流,話都說不完整。

“疼,好疼……潘哥,快,救救我……”

他身下開始滲出血水,潘喜荷嚇得趕忙叫了醫院急救。

醫生說產夫這幾天情緒波動過大,剛才又摔了肚子。

雖然距離預產期還有十幾天,但現在也不得不生了。

否則大人孩子都有危險。

醫生建議產夫剖腹產。

因為日子不足,現在打催產物會比較傷身,而且後面的產道還沒徹底打開,硬要順產難度太大。

可劉意疼得快要失去意識,還是哭著喊著說不要剖腹產。

他不要在肚子上留下疤痕。

那樣會被晴晴嫌棄的。

他害怕。

而產夫家人都不在現場,醫生也做不了主。

就這樣僵持了幾個小時也沒個結果,劉意疼得汗濕透了衣裳,直往地上滴水。

終於,在他徹底堅持不住之前,唐晴三人趕到了醫院。

王馥清聽到情況之後,心都要疼碎了,和醫生說要剖腹。

不管怎麽樣,得趕緊生,兒子的安全要緊。

醫生也無奈嘆了口氣,說:“你們可算來了,產夫不同意。產夫父親能做主嗎?可以的話麻煩你在這裏簽個字,我們這就開始手術。”

王馥清剛要動筆簽字,手一頓,看向唐晴。

將筆遞給她,說:“你是孩子母親,你來吧。”

唐晴聽明白了。

也知道劉意在堅持什麽。

硬要剖的話,可能會出意外……

即便沒意外,也可能會有疤痕……

她看著簽字單思索片刻,放下了筆。

滿臉無奈地說:“爸,媽,你們也了解小意,要是現在咱們違背了他的意願選擇剖腹,他醒來會有多難過。”

說著,她眼角開始濕潤,聲音微顫,“四年了,我從不讓他做家務,臟活累活不舍得他碰一下,就是知道他生性愛美。”

“我不敢想這件事的後果。”

唐晴擡起頭,喉嚨動了動,“媽,爸,我想尊重他的意思。”

“醫生不是也說了,只是有小概率的危險。”

“就隨了他的心願吧。”

實話說,劉家母父對劉意管得雖然嚴了些,但也發自內心地愛他。

當初那般反對他與唐晴結婚,也是事出有因。

劉莫華與王馥清對視一眼,兩人想到了同一件事。

最後嘆了口氣,說:“那就順產吧。”

唐晴是他領了結婚證的合法妻主,他的生命,理應她說了算。

醫生見多了這種情況,拿到順產簽字單後就開始手術。

劉意這種情況,順產要比剖腹產難度大多了。

聽從裏面出來的小護士說,那血一灘一灘,不要命地往外流。

可嚇人。

終於,經歷了近五個小時的手術,父子平安。

護士推著一個保溫箱出來,裏面裝著一個胖乎幹凈的孩子。

唐晴一瞧,頗為驚訝。

這完全不似書上說的那種瘦猴兒一樣的醜孩子。

小護士戴著口罩,語氣上揚,“喏,雖然不是個千金,但也算個好看的男孩兒。”

說完就將孩子帶走了。

沒多時,劉意也從手術室被推了出來。

他已經昏了過去。

虛弱像是古時候被送去亂葬崗的屍體。

醫生說他沒事,只是太累了。

侯在外面的三人總算松了口氣。

生產一關終於熬過去了。

-

晚上劉意剛醒來睜開眼,就開始叫唐晴。

他生孩子喊了一整天,嗓音早已嘶啞不堪。

見病床前只有爸爸,他滿臉絕望抓住了王馥清的手,“爸,晴晴呢?你把她找回來了嗎?爸,她是不是不要我了?”

話音未落,唐晴就提著一包食物走了進來。

是她等餓了,又想離開醫院透透氣,就和王馥清說去便利店買點吃的。

現在只有她和王馥清在醫院。

劉莫華在得知兒子沒事之後,說是回去處理工作離開。

至於她究竟是處理的是工作還是章海闊的麻煩就不得而知了。

劉意一見唐晴出現,眼淚就跟下雨了似的,不住地流。

唐晴也不明白這個男人怎麽這麽愛哭。

不就是生個孩子嘛!

可王馥清還在。她快步走過去,摸了摸劉意的臉,心疼道:“寶貝,辛苦了。”

劉意憋不住,把頭埋在她腹中嗚嗚哭著。

“晴,晴晴,你去哪兒了?為什麽不接我電話?”

“你再不來,我就要死了。”

“晴晴,我想你了,我愛你。你不要走!以後不要出差了。我可以養你的。”

竟被刺激成這樣嘛?

早知如此麻煩,在A市時就抽點時間敷衍他好了。

唐晴趕緊摟著他耐心安慰。

她哄劉意向來有一套,沒一會兒就把人哄得眉開眼笑。

王馥清放了心,他知道劉意只想和唐晴待在一起,交代了些該註意的事後就離開了醫院。

留下妻夫二人單獨相處。

他前腳剛走,護士開門說該給嬰兒餵奶了。

劉意一聽,渾身上下都在抗拒。

他無法想象一個陌生人趴在他胸口喝奶。

一個男孩兒而已,為何非要父乳,餵餵奶粉不行嗎?

護士解釋說是為了讓孩子和爸爸親近親近。

有什麽好親近的!

討厭死了!

護士尷尬地站在原地,似乎從來沒見過如此冷漠的父親。

想了幾秒,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啊,孩子長得特別像爸爸,您不想看看嗎?”

確實。

唐晴第一時間就見到了孩子。的確長得更像劉意。

但男人餵父乳之類的話題,她一個大女人聽什麽。

於是唐晴坐在沙發上抽出手機,刷微博打發時間。

她現在還沒回覆寒時的那條消息。

大冒險,應該不作數,不用回的吧……

唉,被單身處男年輕大美人領導發了一條我愛你。

這壓力誰懂?

不過此刻她滿腦子都是那套市中心的大平層。

孩子都生下來了,房子應該也快到手了吧?

一旁的劉意還在與護士爭論。

唐晴本該覺得煩躁大聲呵斥,但她現在心情還不錯。

就直接敲定,對著穿著矮跟鞋的高挑男護士說:“麻煩把孩子帶過來吧。”

又轉頭看向劉意,“別啰嗦,現在不餵,過幾天還是得餵。孩子哪能一直喝奶粉?你想毒死我兒子?”

那小孩兒長得白凈喜人,唐晴對自己的親生骨肉還是有幾分疼愛的。

初當人母,就變得這麽負責,她還真有些不習慣呢……

劉意癟了癟嘴,眼圈含淚,沒有再出言反駁。

他恨死孩子了!

晴晴對他這麽兇,都是因為那個男孩!

劉意吸了吸鼻子,暗自想,等會兒護士把孩子帶來他就悄悄給掐死。

這樣晴晴就永遠都不會因為孩子與他吵架了。

沒多時,護士就將孩子帶了過來。

劉意見到活生生的一個小孩,莫名有些緊張。

唐晴上前逗弄了幾下孩子,摸了摸他的臉蛋,和劉意說:“衣服打開。”

劉意聽言臉頓時通紅,擡頭看了看護士。

護士了然,講解了一遍該如何餵奶,就關門出去。

劉意這才慢吞吞地扯開衣領,把孩子的頭貼到胸口。

冷漠地說:“快喝。”

他現在這麽爽快,都是因為想讓晴晴看一眼他腫脹的胸口。

沒了晴晴,這孩子什麽都不是。

孩子的天性,感到奶香湊在嘴邊,張口便咬。

這一下叫劉意痛得皺著眉輕呼了一聲。

“哈~疼,晴晴,好疼。”

這會兒他還想著勾引唐晴。

可當孩子吃了幾口奶後,他的眼神瞬間從厭惡變成了慈愛。

激素像蠱毒一樣,在他身上施了巫術。

人類很難抵抗生物學帶來的詛咒。

他就這樣被迫產生了扭曲的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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